第(2/3)页 晏长风:“……” “这么吃惊吗?”裴修屈指刮她冻得发红的鼻尖,“睡觉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晏长风知道裴二的阁主身份是怎么来的,她可能会感到一丝恐惧,因为她以为算是熟悉了的人的另一面完全是她想象不到的样子。 不过,现在她想的是裴二应该真的是老阁主的儿子,不然为什么会把玄月阁交给他呢? 翌日早上天还没亮,去探听消息的玄月阁兄弟就带回了信鸽传递的信。 裴修用手指展开看了内容,然后递给了晏长风。 “啊,十一表哥真是料事如神。”晏长风仔细看完了每一个字,又还给裴二,“你打算怎么处理?” 信上写:两日后,攻。 信传给谁不知道,从哪里攻也不知道,如果不是盛明宇料事在前,晏长风几乎想不到是要发动边境战争。 裴修想到了大长公主,反问:“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当初,晏长风嫁给裴修的条件,或者说任务,就是要取代裴钰。眼下他们这一层目标没有变,但是立场变了。 晏长风不论心里偏向谁,表面上还是要以太子利益为主,而裴修却是要以蜀王为先。裴修先征询她的意思,是尊重。 晏长风想了想,如果这信原封不动地传过去,信到两日后北疆犯境,那圣上很可能会被迫重新启用裴钰领兵北征,对她跟裴二夺取世子之位没有好处,也就没办法跟外祖母交代。可如果不让消息传过去,秦惠容就会免于惩处,也就抓不到秦王的把柄。 另外,她觉得配二跟蜀王很可能会趁边境起兵做一番布局,所以他才会先征询她的意见。 她看了眼裴二,这人一点纠结的意思都没有,好像早有了什么两全的决断。 晏长风:“我在想,秦惠容会拿什么条件跟北疆合作,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秦王的意思?” 裴修提醒她:“据我所知,秦惠容没有操控朝局乃至战争的能耐,她依附于秦王,没有自主权,除非是裴钰早有预料自己会出事,提前与北疆某国做了交易。” “我不懂朝局。”晏长风说,“但我知道交易这种事很难单方面反悔,尤其是与虎谋皮,让北疆发动战争,必要许诺丰厚的好处,不是咱们截断消息就能让北疆死心的,万一北疆逼迫性发兵,或是他们再重新联系,我们反而失去了被动。” 裴修赞许,“夫人聪明。” 晏长风拿眼睛斜他,“谈正经事的时候你能不能正经些,你有决断就说吧,信不能耽误太久。” 裴修很冤,“我夸你聪明怎么就不正经了?” 晏长风也说不出,反正这人只要提及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偏离正常意思,带上不正经的意味,可是细想想,似乎又没什么。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催促他快说正事。 裴修把信卷起来交给了玄月阁的手下,让他原封不动地将信传过去,随后跟媳妇儿讲自己的计划,“发动战争不是两方互相谈一谈条件传个信就能决定的,要牵扯很多,比如兵器,粮草,北疆各国穷得叮当响,发动强攻得有资本,资本哪里来?” 晏长风的思绪迅速跟上,“是秦王,只有秦王才有能力调动兵器粮草!” 裴修点头,予以肯定。 晏长风这才意识到之前想得太简单,秦王不是要舍弃裴钰,或是说,不是这样简单的舍弃,他在下一盘更大的旗,谋取更大的利益。 “还有一层,”裴修继续说,“即便是北疆犯境,裴钰也没那么容易被赦免,届时,父亲必定要四处走动,动用朝中的关系为裴钰求情,而他自己肯定会称病,给裴钰领兵的机会。” 晏长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国公爷称病,你再阻止裴钰领兵,朝中就没有了合适人选,然后十一表哥就有了机会?” 裴修看着她笑,想夸媳妇儿太聪明,又怕被嫌弃不正经。 晏长风没注意他这个笑,想的都是裴二似乎要搅动朝局了,如果他触及到外祖母的利益的话,到时候要怎么办呢? 算上通信时间,五日后,北疆四国联合犯境的消息传到了北都。 圣上慌得外焦里糊,不是他怂,是兜里没钱,根本打不起仗,一打仗,他勉励维持的太平盛世就要破开口子,露出民不聊生的无能本质。 他当即召集朝臣商议对策,希望有眼力见儿的都站出来主和,这样好歹有个台阶下。可惜朝臣个个义愤填膺,丝毫不能理解他的苦衷,口诛笔伐地要把北疆蛮人制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