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总,你随便看……”其实呢,宁以初私下开个工作室,对外承接玉雕也是足够养活自己和孩子们的,因为她的收费几乎按1克1200块来算。随便承接一个玉雕,起码工费就上万。但这样一来,她大部分的精力会放在经营工作室上,无力照顾孩子们。另一方面,开工作室要自负盈亏,万一将来和厉凌炀打官司,对方律师以她收入不稳定为由攻击她……所以当时综合下来考虑,她才会去北极集团投递简历。墨柏佑看着不大却很整洁温馨的小家,嘴角微勾,“人家常说,天才艺术家都是表面风光,背后刻苦,在你这儿,我算是认识到了,你才回国没多久,就准备了这么丰富的工作间……”“你可真是过奖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勤奋?这不是一边在家带孩子,一边又得赚钱嘛。” 墨柏佑笑了笑,忽然觉得单把她放在自己公司,让她对外接玉雕实在是太屈才了,她的舞台明明可以绽放的更大!“你听说过玉雕技艺传承赛吗?” 宁以初当然听说过,这是帝都玉雕技艺协会举办的一大赛事,每年从全国各地选拔优秀的玉雕师现场参赛,冠军有一百万奖金,最重要的是,这场比赛并非为了商业竞技,而是让更多的人了解玉雕!如今很多年轻人喜欢的都是钻石、珠宝之类,这场比赛已经举办了六年。去年在国外的时候,她曾收到过组委会的邀请。但很可惜,她要照顾孩子,错过了参赛。“你的意思是……”“参加这个比赛有两个渠道,一方面是高校推荐,另一方面就是大型的珠宝公司或成熟的玉雕工作室推荐,我想,我们公司应该有名额,可以推荐你参加,弘扬玉雕文化。” 宁以初微微吃惊,她本来留下来工作的时间就不多,再去参加比赛,恐怕……“你不用担心集团,你是由北极推出去的,如果你获奖,我们的关注度只会更高。” 作为一个奢侈品牌公司,能邀请顶尖的玉雕师一同合作,本身就是一件喜闻乐道的事。宁以初并没有马上答应,“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不过推荐日截止时间是下周,你需要尽快给我答复。” “ok。” ……另一边,厉凌炀从停车场离开后,又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闲晃了一圈。不知不觉的,车子就开到了圣彼德幼儿园门口。早就过了孩子们放学的时间段,家里的保姆也已经把人都接走了。厉凌炀烦躁的捏着眉心,心情极为不爽。刚好慕白浪打电话来,邀请他出去喝酒。“大白天的喝什么酒?你自己喝吧!我没心情!” “哟,这是吃火药了啊?我又没招你惹你的,凶我干什么?” 慕白浪一贯吊儿郎当的口吻,充满了戏谑。厉凌炀英俊的面庞冷沉着,仿佛一尊毫无感情的雕塑,反问道,“之前让你联系的那个儿童心理专家,到了吗?” “你这么说就真巧了,他刚刚回国!什么时候有空,我让人带他来找你?” “好。” 兜兜的病不容拖延了。但有一点,也许更加紧迫,那就是程程!程程若心理不健康了,更需要儿童心理专家的疏导!想到那三个佣人的口供都无可疑之处,厉凌炀决定找机会和程程私下先聊一聊。私人医院。厉奶奶今天有空,特意去接的两个孩子放学。虽说她不喜欢沈江清,但到底是孩子们亲妈,亲妈病危进了医院,她还是得带孩子们来瞧瞧的,于是一大两小就来了这儿。厉凌炀也来到了医院,见到了程程和兜兜。两个小家伙看望了沈江清,表情各异。“程程。” 厉凌炀叫住了程程,冷峻的面庞不带丝毫感情。程程却在看到厉凌炀的刹那,身体微微颤抖,强装无事道,“爹地,晚上好。” “听说你昨晚跟奶奶一起睡,做噩梦了?” 厉凌炀喉结上下滚动,没有放过程程的任何表情,他比谁都希望预感错了。程程眼神却更加闪烁了,“兜兜落水了,我很自责,没有保护好她。” “是吗?那你告诉我,在兜兜落水之前,你去人工湖干什么?” 厉凌炀终于不再跟他兜圈子了,冷冽的嗓音里夹杂着强烈的压迫感!程程猛地瞠大了眼眸,仿佛很意外厉凌炀知道他去过人工湖,跟着赶紧摆手道,“我就是看到宁阿姨带着她们去玩了,很好奇,所以跟了过去,爹地,我什么都没做……”厉凌炀高大的身躯顿时紧绷,冷锐道,“我有说过你做过什么?” “我……我不知道……”程程脑袋低垂着,脸蛋涨得通红,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双肩抽噎个不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厉凌炀恨铁不成钢的睥睨着程程,分不清现在是愤怒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虽然现在没有直白的证据,但从他的表现来看,多半是他弄松了木板,现在需要搞清楚的是,他故意的,还是一切都是意外?“啧,大哥你居然背着奶奶训小侄儿?”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玩味的嗓音。厉凌炀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厉靖庭,厉靖庭今天穿着一件左边黑右边白的衬衫,仿佛川剧变脸,将他整个人完美的切割成了两部分。他收敛了周身的冷厉之气,淡声道,“我跟我自己儿子说话,还需要经过你同意?” “nonono,那倒是不用,就是怕大妈知道她最最亲爱的孙儿掉金豆豆了,会难过。” 厉靖庭似笑非笑的说着,然后顺势从兜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湿巾。程程顺着男人像钢琴家的大掌看上去。是二叔啊!他眼眶还很红,乌溜溜的眸子浸染了水光,分外的澄澈,可怜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生疼惜。“宝贝儿程程,怎么哭成这样了?赶紧擦擦,二叔带你去找奶奶好不好?” 程程当然想走,可又害怕厉凌炀。厉凌炀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很难把他联想成害兜兜落水的凶手,没有回答什么,冷着脸,转身大步离开了。“哇呜……”他一周,程程马上大哭了起来。厉靖庭哄了半天也没哄好,他本身就没什么耐心,直接抱起程程去了沈江清的病房。沈江清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仿佛很虚弱的样子,脸颊苍白,听到有人进来了,她更加痛苦的皱着脸颊,楚楚可怜,柔弱不能自理。“是我,别装了。” 厉靖庭嗤笑着,打断了沈江清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