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念她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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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

    沈清站在换衣间外,隔着一张帘子问谢辰。

    里面传出谢辰的声音:“不放心。”

    沈清笑了声:“你还能比真保镖厉害吗?”

    也不知道刚才那位被调换的真保镖去了哪。

    换衣间的帘子唰一下被拉到边上,谢辰穿着杏色的里衣和黑棕色长裤,外面一件一抹色的枫叶黄风衣。谢辰的身材比例极好,肩宽腿长,活脱脱一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沈清愣了愣,半晌抿嘴笑道:“有一点你比真保镖强,身材比他好,长得比他好看。”

    谢辰的肌肉没有保镖那般夸张,没有随时要崩开衣服的紧张感,但更符合沈清的审美,恰到好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实际上,她从小到大看的都是谢辰的身材,很难对其他男人的感兴趣。

    沈清回到刘婷和关雨身边,身后跟着“保镖”,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里面装着他来时穿的黑色西装。

    关雨乍一眼看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此人戴着口罩和墨镜,却总觉得从前见过。

    刘婷不吝啬地夸奖了一句:“保镖身材真好啊,不愧是练过的。”

    平坦的小腹在风吹动时能隐约窥见肌肉。

    沈清觑了他一眼,歪着头,露出狡黠的笑容:“保镖先生有女朋友了吗?”

    “保镖”的视线从墨镜后透过来,微微低头浅笑了一声:“已有。”

    沈清挑挑眉,玩着自己的指甲说:“真可惜。”

    有“保镖”跟着,三人很放心地一路逛到了晚上九点半才回家,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到酒店。

    路上刘婷问她:“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件男装?”

    沈清拨了拨纸袋子里的男装,笑说:“给我哥的。”

    “哦对,都忘了,你还有一个哥哥呢,都没见过。”

    “嗯。”

    到了晚上,这些衣服却长了脚似的跑进了谢辰的房间。

    接下来的两天里,剧组里的人和写字楼里的工作人员都被一一问话。

    如今的社会此类事件很受关注,新闻一出,立刻就上了热搜,引起广泛讨论。

    无意之中,原本缺乏宣传的《玻璃春光》的关注度也上升了。

    星社的临时员工终于落网,无论警方怎么问,他都一口咬定是自己放的,没有其他人在背后指使他。

    当警方问起钱从哪里来的,他只说是骗了家里人的钱。问他原因,他说他喜欢沈清很久了,竭力扮演着一个私生的角色。

    「呼吁追星要理智」的热搜立刻爬上了前十。

    网友a:「这也太变态了,这些人的窥私欲能不能停一停啊」

    网友b:「脑残粉啊脑残粉,还是这些明星媚粉媚到变态了」

    沈清路人粉:「你别受害者有罪论好吗?变态偷装摄像头的事还少吗?这是社会事件,不要只把它和粉丝放在一起讨论,降低严肃性!」

    沈清粉丝:「私生不是粉不是粉!是罪犯!」

    网友c:「呵呵,最好别是自导自演。」

    沈清眸光暗了暗,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半晌才一笑了之。

    “查出来了吗?”

    谢辰坐在电脑前,问着电话里的助理郑天添。

    对方答:“暂时还没有,星社看起来确实与此案无关。”

    谢辰蹙眉眯起眼,指尖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叩着桌面:“那就从严语阳这个方向查起。”

    “是。”

    挂断电话,谢辰头疼地看着邮件的内容,他有必须离开h市处理的公事,快的话也许一天就能完成。

    沈清的微信提示音响起。

    谢辰:「睡了吗?」

    沈清:「还没有,怎么,你失眠了?我可不过来了,好累。」

    谢辰:「我可能需要离开h市一天。」

    沈清:「工作吗?」

    谢辰:「嗯。」

    沈清:「去吧去吧,四年我都忍下来了,一天算什么。」

    沈清讲这话并不是为了挖苦谢辰,是她真的放下了。她不是什么记仇的人,脾气都是当场就发,发完就没事,很少会有隔夜仇。如今谢辰在自己面前好好的,她并不会执着于过去,她更喜欢珍惜当下。

    但谢辰听在心里,还是苦苦一笑。

    谢辰:「我会尽快回来。」

    而他不在的时间里,就有正牌保镖护着她。

    离开h市的飞机因为天气的缘故推迟了两小时,密密麻麻的雨滴从天空开始往下坠,砸在物件上的声音嘈杂,像是喧嚣着不让他离开。

    等待两小时,雨还是停下了,阴沉沉的天阴云密布,飞机顺利起飞。

    与此同时,另一架飞机抵达了h市,国内到达口,严语阳拖着行李出来,深色的格子衬衫在一件羽绒大衣底下。

    “沈清,我来h市出差了,你在吗?有空见一面。”

    循环了两次严语阳的语音信息,沈清皱着眉。

    他来的,可真巧。

    刚好赶在谢辰有事离开的一天里。

    沈清:「拍戏没有时间,下次有机会再见。」

    那边沉寂了一会儿才发来信息。

    严语阳:「你们剧组今天不是不开工吗?」

    沈清:「我要背台词,不然来不及。」

    严语阳:「那真可惜,好不容易来到同一个地方。对了,我还带余苏苏来了,她也想见见你。」

    沈清犹豫了片刻。

    沈清:「还是下次吧。」

    不知从何时开始,严语阳不再仅仅是笑容令人感到不舒服,沈清总能从他的话语里读出一丝阴郁和阴阳的味道。

    余苏苏,他们看起来,很熟悉了。

    沈清一时不知上次余苏苏问她要严语阳的联系方式时,她给了,究竟是对还是错。

    傍晚沈清到酒店外买了点生活用品,戴着口罩走回酒店时,她刚走进电梯。

    严语阳和余苏苏赫然出现在酒店的前台,正领过前台工作人员递来的房卡往电梯走。

    “清清?”余苏苏一眼就认出了她,有些诧异,疑惑和纠结的目光望向了身旁的严语阳。

    严语阳仰着下巴,敷衍地露出同款惊诧的表情:“沈清?这么巧,你居然也住在这家酒店。”

    电梯门关上,仅有的三个人占据了电梯的中央区域,四面的镜子让每个人的表情都无处可藏。

    沈清沉下脸,冷冷道:“不巧。”

    严语阳的表情僵了片刻,堆起讨好的笑容:“我打算在h市买套房,苏苏去年刚新添了房,有经验,我请她来帮我做个参谋。”

    余苏苏在一旁沉默不语,落在裙摆上的手躁动不安地动着。

    沈清瞥了她一眼,又半耷拉着眼睛看严语阳,微笑道:“挺好的。”

    “我最近见到你哥了,”严语阳转换了话题,“他说你最近好像有点情况。”

    沈清抬眼:“什么?”

    严语阳装作不经意地一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掩饰地一笑,“我也是听你哥哥说你最近有些反常。”

    沈清想着,有些事明说了也可以省去些麻烦,想了想才答:

    “嗯。”

    严语阳的脸一瞬变得阴沉,一瞬又戴上面具:“是谢辰?”

    沈清的一只手扶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若有所思,笑着反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哈哈,就是觉得你们关系很好,你们又不是亲生兄妹。”

    沈清眨了眨眼:“你不知道他回来以后,我和他的关系很不好吗?”

    事实上,她的大多数朋友都还这么以为,以为她还在生谢辰的气。

    毕竟沈清和谢辰的恋爱关系,无人知道。

    严语阳勉强地笑着:“上次晚宴他带你回去了。”

    “哦,”沈清低头,指尖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送我回家了,怎么说我和他也认识那么多年了,不出手相救,说不过去。”

    她噙着笑,看着电梯门缓慢打开,到达的楼层并不是她的,而是严语阳和余苏苏的。

    “你也住这层?”严语阳明知故问了一句。

    沈清挑挑眉:“和你们聊得正欢,忘了按楼层了,拜拜,好好休息。”

    她坐电梯到7楼,再徒步走下去。

    这次谈话让沈清意识到严语阳摆明了是有跟踪她的日常生活,对许多细节很了解。

    “喂哥。”沈清一个电话打给沈南,“是你和严语阳说的我谈恋爱了?”

    电话另一头的沈南皱起眉:“没有,我说这做什么?”

    “哦。”果然。

    “你谈恋爱了?”沈南抓住了重点,立刻问。

    沈清清了清嗓:“算是。”

    “谢辰?”

    “……你怎么知道?”

    沈南心情复杂地站在办公室的窗前,额头抵着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俯瞰城市。

    “他喜欢你,我知道。”

    沈清停下了脚步,驻足在自己的门前:“你知道?”

    “我要是看不出来才奇怪。”沈南说。

    “见鬼,所以只有我不知道?”

    沈南侧了侧头:“倒也不是。大概只有我和周书昊知道。”

    “周书昊……?”

    沈南:“嗯,我们三个平时有聊天。”

    沈清的嘴角抽了抽,回想了一番周书昊那张冰山脸,太阳穴一跳,非常想要揍他一拳。

    “哥,你别和严语阳说我的事。”沈清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

    沈南和周书昊其实也很久没有联系了,真要说何时开始又有了联系,还是谢辰回国以后,严语阳重新遇到沈清以后。

    除了沈清在场的那一次打球,他们也并没有私下约着打球。

    手机滑进口袋中,沈南俯瞰街上拥堵的路况,紧紧聚拢的眉心始终没有散去。

    自己的妹妹和认识了二十几年的人在一起了,他的心情尤为复杂,又为他们高兴又五味杂陈。

    更让他在意的是谢辰口中需要提防的严语阳。

    不一会儿,沈南的电话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沈清,而是严语阳。

    “沈南,好久不见啊。”严语阳笑语。

    “哈哈是啊。”是有一段时间了。

    “什么时候再约着去打球?”

    “最近比较忙。”

    “忙什么呢?”

    沈南的拇指在裤缝摩挲了一会,若有所思:“和沈清吵架了,心情不太好。”

    电话那头顿了顿:“怎么了?怎么和她吵架了?”

    沈南坐进办公椅中,后仰着在一句一思索:“她瞒着我谈恋爱,我才知道。”

    “瞒着你?和谁啊?”

    “谢辰。”原子笔被从笔筒中拿出,沈南在白纸上涂画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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