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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韵看着那一片黑黝黝的连绵群山，恨不得插翅飞过去。

    “顾小姐是在看雁山？”林明远不知何时走到了顾清韵身边。

    顾清韵没有回头，“是啊，夏国的雁山，如今那一片却属于匈奴了。”

    “据说匈奴人此次是倾巢而出，若是打退匈奴，夏国可收复失地。”林明远低声说道，“我一直愧疚，未能迎顾大将军父子三人的遗骸回归故土，未能让他们入土为安……”

    “青山有幸埋忠骨，我父亲他们从军那日，就知道为将者免不了马革裹尸。只要死得其所，也没什么。”顾清韵终于回头，看向林明远，“听说林少将军自幼也是以为国为民为己任，曾与我姑姑说志向相同。如今，我姑姑不知埋骨何处，林少将军的志向还如当年吗？”

    “我……”林明远本想说“我自然志向未改”，可是对着和顾晴相似的脸，他忽然消音了。他叹了口气，“少年意气，我如今不敢说自己初心不改。但是，我对你姑姑……”

    “打住！”顾清韵嗤笑了一声，“少将军为了我姑姑一夜白头的故事，我早就听人说过了。听说少将军的夫人有感于你是少年英雄，还是有情有义之人，欣然允婚下嫁。少将军的情义，我已经听过了。我姑姑应该也知道了。”

    林明远看着这张面色如寒霜的脸，“你和你姑姑，真的很像。”

    顾清韵点头，“那是自然，我听侍卫们说，顾家人都是这样的脾气。我不仅像姑姑，还像顾家其他人。”

    “我忝长你几岁，托大叫你一声清韵吧。清韵，你看这城墙，这些箭头，都是当年顾家军守城之时与敌厮杀留下的痕迹。当年，你姑姑就是从我们脚下这扇城门率兵出关，立下首功。我林家如今是雁门关守将，但是，这座关城，是顾家的心血。城中百姓们，至今还在说着顾大将军他们的功绩……”

    顾清韵忍不住轻轻拍掌，“少将军好心性，好口才。不过，你也说了，如今这雁门关，是林大将军和少将军你在守着，与顾家何干？顾家守的雁门关，已经被攻破了。哦，对了，之前听说是林家二公子在守城？”顾清韵下巴往左边一抬，“那座副寨，据说二公子是看着它失守的？啧啧，少将军任重而道远啊。我如今只是一个跟着段将军来长长见识的乡野女子，不懂这些家国天下。”

    她说着，走到了段铮等人边上，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一脚将林明远踹下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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