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黑手-《和珅是个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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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云静这个时候却一擦自己的脸,一副强忍悲痛的模样:“红豆沙馅饼你留着吃吧,是我今日失态了,先回屋了,你早些睡。”

    在发泄之后,再来这样温情的戏码——哪个男人能够忍住?

    冯云静心里清楚得很,欲擒故纵,这一招她还是很清楚的。

    她推开了门,在门槛前面站了一会儿,却在钱沣即将出言挽留的时候一下走出去,将门关上。

    站在门外,她才惊觉自己是一身的冷汗,几乎要站不住了,强撑着回了自己的屋子,风冯云静喝了一杯茶压惊,只希望这一劫就这样过去了……

    冯霜止,冯霜止……只要一遇到冯霜止,就从来没有什么好事!

    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

    冯云静趴在桌子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钱沣刚刚来到她的窗外,想要敲门进去,听到她的声音,便缩回了手去。

    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罢了,日后再说吧。

    钱沣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离开了,睡到了书房。

    这边钱府,少见地过了鸡飞狗跳的一个晚上,和府这边还是一如既往地安宁。

    早起的时候,和砷已经去赶了朝会叫大起,现在他也是个官了,遇到叫起的时候就格外地辛苦,还不知道要在寒风里头等着训话多久呢。

    冯霜止叫喜桃过来伺候自己洗漱,喜桃却将昨晚和砷的种种行为说了一遍,冯霜止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你瞧着吧,今儿京里头就要开始传我冯霜止是个毒妇,是头母大虫了。”

    “小姐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喜桃有些不解。

    冯霜止只一笑,“你回头留意着听便是了。

    不过他们传得越厉害,我越高兴,有我这么个当家主母在,谁想要进来给和砷做妾,我定让他们铩羽而归。”

    瞧见冯霜止这一脸算计的模样,喜桃忍不住吐了个舌头。

    吃过了早饭,冯霜止便缩到了书房里,准备看些书,不知道现在胎教是不是会有效?

    现在和琳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要开始跟着物色姑娘家了。

    冯霜止想着,忽然问外面守着的喜桃道:“来时候带着的箱子呢?”

    “在柜子下面呢,夫人现在要看吗?”

    喜桃忙进来找。

    冯霜止只是点了点头,让喜桃将那小匣子打开了,她拿起上面的一些纸张,笑了几声:“喜桃,你可记得当初我跟云静,不是同一个老师教的?”

    “记得啊,当时三小姐没被郑先生选中,还生气了好久呢。”

    喜桃记性倒是不错,只是又看向冯霜止面前的这箱子,道,“可是小姐看的这个箱子,都是一些纸张啊……”

    “你没认出这是谁的字迹来吗?”

    冯霜止手中捏了一叠纸,她是准备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只是不知道冯云静会不会将自己逼得出招——这一招如果出了,那就是真的绝了。

    早在知道冯云静悄悄翻了自己的箱子,拿走了自己的手稿之后,冯霜止就处心积虑地准备着算计她了。

    向来只有她冯霜止算计别人的份儿,平白被冯云静算计了,冯霜止总是觉得有疙瘩的。

    喜桃将那纸接过去看,一边翻一边道:“这不是小姐以前的字迹吗?

    怎么拿……咦?

    这怎么看着这么古怪?”

    冯霜止知道喜桃是看出端倪了,她将这纸张从喜桃的手中拿过来,轻声笑道:“冯云静敢模仿我的字迹,我还不能收集她以前的字迹了吗?

    你出去通知一下刘全儿,我要找以前教冯云静的那个先生的消息,看看现在是不是还在京城。”

    喜桃现在知道了……冯霜止这是要下狠手,将冯云静往死里逼了。

    入学的时候,冯云静不过还是个小姑娘,用的是自己的字迹,可是后来就开始模仿冯霜止了。

    光凭借冯霜止这样的纸张,可能不具有太大的说服力,可是如果再加上当初教冯云静的先生的话呢?

    她猜测,冯云静回去肯定有蒙骗钱沣的一堆法子,可是她却有更狠的招。

    现在还没打算着用,不过预备一手总是好的。

    聪明人都喜欢未雨绸缪。

    喜桃知道这是要紧事,连忙就去找刘全儿了,冯霜止在屋里坐着,还没到中午,喜桃果然就已经听说了一大堆的消息,正进来跟冯霜止说了大街上的说法,果然冯霜止已经被传成了善妒、母大虫等等……

    冯霜止几乎是笑抽了,正笑得厉害的时候,外面有丫鬟通报,说是阿必达的夫人来了,是冯霜止的老熟人熙珠。

    冯霜止那笑立刻就停了,想到昨晚没来得及说完的话,总觉得熙珠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今日来怕是要继续昨天的话了吧?

    让人将熙珠迎进来,又请到了里面来坐着,熙珠头一句话就是:“你又出名了。”

    她知道熙珠肯定是要说关于自己的名声的问题,只略微感兴趣地说道:“是什么?”

    熙珠促狭道:“是副都统夫人手段厉害,将和大人管教得服服帖帖的。

    昨日啊,见到和大人出来,不知道多少的姑娘芳心暗许,可是回去听到说和夫人勒令和大人每席饮酒不超过三杯,管教得和大人不敢说不,宴席上竟然真的只喝了三杯,可见和大人是个惧内的。

    很多人想着,和大人这样丰神俊朗的人物,日后又是要平步青云的,即便是给了他做个平妻甚至是个侧室,也比别人好,可是偏偏忌惮着和夫人手段厉害,到了和夫人那里讨不了好,自然都不敢了。”

    冯霜止听熙珠说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敢不敢的,便是这所有人都在羡慕着她冯霜止的日子呢。

    “熙珠姐姐这可不算是什么坏消息,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呢!真真笑死我……”

    “你呀,也只有这一会儿笑得出来了。”

    熙珠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想着昨晚没说完的话,终于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都一起说了出来。

    “现在你夫君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连带你的日子也好起来,只不过官位高了,你要接触的人也多的,有的人是不得不防的。

    还有一些人,是你之前不需要防,可是将来却需要的。”

    冯霜止怎么可能听不出熙珠是想要说什么的?

    她叹了口气,道:“根本就是躲不过的,好在我这些日子也清闲,现在忙起来也不会很厉害。

    左右现在他不过是个御前侍卫。”

    熙珠咬了咬牙,道:“我说的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样。

    霜止,此事我瞒了你许久,那个时候的你,根本不该知道这件事……即便是我那个时候告诉了你,也没有办法解决……妹妹,千万莫要怪姐姐……”

    冯霜止只听得心里有些发冷,想到之前尽然有人来偷听她跟熙珠之间的谈话,这才觉得熙珠肯定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你还记得你当年受罚的事情吗?”

    熙珠握着她的手,自己的手却抖了个不停。

    那是冯霜止为数不多的噩梦一般的经历,在这件事之后,她厌恶透了皇宫,也跟十二阿哥结了仇,甚至恨上了令贵妃,这些人个个好算计,她冯霜止便是他们手中的棋子,相应的,她也不喜欢皇帝。

    现在熙珠旧事重提,却似乎是要隐隐揭开一些冯霜止不知道的事情。

    熙珠看着她,眼底涌上来几分悲哀,“我来找你的事情,她肯定知道了……我倒是也不介意,大家姐妹情分表面上还是要顾及的,只是……看她到底还能演多久吧……”

    冯霜止没有说话,已经猜到了一半。

    “我是偷听到的,毓舒与令贵妃之间似乎关系不错,令贵妃有野心,正好毓舒常常进宫,又是傅相家的小姐,有什么事情都是令贵妃笼络着毓舒的,我便是听到了毓舒跟令贵妃之间的话……才觉得可怕的……”

    熙珠这么多年没说出来,一是觉得可能是自己会错意,二是觉得即便是说出来,也只是会让冯霜止愤怒,如果冯霜止因此作出什么错误的决定,那她才是大错特错了。

    霜止固然聪明,可是毓舒又差得到哪里去?

    更何况毓舒的身份高着众人一大截……

    可是最近,冯霜止这边和砷已经走上了正轨,毓舒这边……熙珠也算是看清了……

    她叹了口气道:“那一晚,毓舒对令贵妃,说了福三爷跟你之间的事情,又说福三爷什么心思不动,竟然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着实可惜。

    她说皇上金口玉言,还是要某个人完全败了名声,没脸嫁进他们家,这才算是圆满……我那时不知道是你,知道的时候却已经迟了……霜止,憋了,这么多年,我是不敢告诉你的……便是那一次你家爷参加科考,我也只能告诉你一些没用的话……”

    熙珠说着,掩面哭了起来,似乎痛恨自己的懦弱。

    冯霜止呆坐了一会儿,伸手去揽住她,竟然安慰道:“哭什么?

    又不是什么大事?

    若没那一桩,我现在哪里能嫁到这么个好夫婿?

    祸福相依,有舍有得,我都看得开呢。

    熙珠姐姐,你肯说出来,当初肯通风,便已经是雪中送炭了……霜止感激还来不及……”

    熙珠哭得更厉害,却抱紧了冯霜止,“霜止……你只需要防着毓舒,现在万莫与她冲突,她是十一爷福晋,厉害着呢……”

    冯霜止不会告诉熙珠,昨日有人偷听一事,她想起了自己被罚跪之后,毓舒和熙珠一起来看自己,那时候的毓舒,根本没露出任何的异样来,像是她往日的模样,镇定自若,又透出几分关怀来……

    人心,算计,冯霜止以为自己是个能算计了的,可现在想起来,她用的手段,其实都不算是阴谋——那是介于阴谋和阳谋之中的东西,只能称之为手段。

    可毓舒呢?

    好算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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