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回门与事近-《和珅是个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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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她差点没按住自己手指,直接给这不知廉耻也不知道怎么说话的三妹一巴掌。

    冯霜止手中端着茶,缓缓地吹冷了,只闲闲道:“祸从口出,三妹这嘴,还是收着点。

    这样的混账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或者是你在永贵大人府上说了这样的话,只怕永贵大人直接让人撕烂了你的嘴,乱棍打出去呢。”

    她这话,说得冷厉无比,有一种慑人的味道。

    冯云静是不了解永贵府上的情况,也不知道冯霜止是不是在哄骗自己,可是她看着冯霜止这一脸的狠辣,蕴藏着危险,只觉得即便是永贵不这样对自己,冯霜止也肯定会这样做的。

    她露了怯,有一会儿没说话,便见到冯霜止将那茶杯一扔,里面残留着的茶水洒下来。

    之前她冷笑了一声,现在冯霜止也冷笑一声回给她。

    “别把什么事情都扯到我的头上,你会后悔的。

    我乏了,这便回去了。

    好妹妹,你还是好生钻研一下自己的诗词曲赋吧,别嫁了人,漏了馅儿,回头见着了,又跟我哭诉说什么你是顶了我的名义去的,坏我名声,那就不好了。”

    仿佛是觉得自己这一剂强心针还不够猛,冯霜止又加了一句,“要知道啊,我在这京城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和砷又宠着我,怕是短时间之内不会休了我,到时候趁着那恶妇的劲头上来,可就不好玩了。”

    换句话说,她冯霜止在京城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没人在乎,即便是冯霜止真的做出了什么事情来,怕是也没人敢说什么,更何况现在冯霜止是嫁了人的,别人说什么都与冯霜止无关,只要和砷的心意不变,冯霜止管他们去死。

    好生地点醒自己那个整日做白日梦的妹妹,冯霜止让喜桃给自己披上了披风,这才回了自己的吹雨轩。

    这里还是她做姑娘时候的摆设,似乎没怎么变过。

    她在屋里做了一会儿,不一会儿惜语便已经牵着冯霖来了,冯霜止给了个大大的红包,心里还是比较喜欢冯霖这个聪明的孩子的。

    冯霜止跟惜语说着话,只让她注意着冯云静,太过分的要求别搭理她,她若是要追究之类的,就让她找老太爷去,这边的惜语应了两声,也没告冯云静什么状。

    这人现在倒是成了一盏省油的灯。

    冯霜止跟她说了两句,之后老太爷那边就传膳了,众人上桌吃饭,难得做出了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只不过席间,她看到和砷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对,强忍了没问,等到之后才拉了他出来。

    “我席间瞧着你神色不大对,是我玛法为难你了吗?”

    和砷知道她是担心过了头,瞧见她皱着两道柳眉,忍不住伸手将她皱了的眉心抚平,笑道:“哪里有什么事情,不过都是说了一些儿官场上的趣闻,玛法怎么会为难我?”

    英廉现在对和砷还是相当满意的,的确不怎么可能出言为难他。

    和砷的口风太紧,还不是冯霜止能扒得出来的,更何况在回门期间,说这些也不合适,她就暂时放下了。

    在回门的这一夜,小姐跟姑爷是要分开睡的。

    冯霜止一个人躺在吹雨轩这边的床上,睁着眼睛,竟然觉得有些冷,叫喜桃添了火炭,还是觉得被子都是冷的。

    喜桃添了几回,只觉得这屋里都要跟夏天一样了,才奇怪道:“奴婢都觉得这么热了,小姐您竟然要添炭,是不是病了啊?”

    冯霜止躺着,嗔她道:“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好着呢。

    罢了,别添炭了,将就一夜。”

    喜桃窃笑了两声,放下了火钳,睡到了外间去。

    第二天早早地就起了,去跟英廉那边道了别,便上了回和府的马车,路上冯霜止有些困,和砷也没说话,怕吵到她,只是搂着她,让她舒服一些。

    可是等到下车,冯霜止就醒了,院子里不好说话,二人回去了,坐到书房里,和砷才看着她,笑道:“夫人可有什么要问的?”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却还明知故问。”

    冯霜止也跟他打哑谜。

    于是和砷无奈地一笑,道:“你想问英廉大人跟我说了什么吧?

    你还想要问的是……成亲那一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都中了。

    冯霜止看着他,缓缓点头:“不过你若是不愿意说,我一句不问。”

    “哪里有什么不能说的?

    有一句话叫做纸包不住火,即便是我现在不告诉你,你日后也会知道的。”

    这一刻的和砷的表情,说不出地平静。

    他终于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之后说了英廉告诉自己的消息。

    冯霜止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涩声道:“你的意思是……福康安到过我们的婚宴上,还想要抢亲?”

    “他自己不甘心,怪不得别人。”

    和砷起身,将书桌下面的一只盒子翻出来,又走回到了冯霜止的身边,将盒子翻开,给她看里面的东西。

    这是……

    冯霜止忽然皱眉,“这是我……”

    当年送给和砷的伤药的药瓶。

    和砷问道:“当日你这药瓶,哪里来的?”

    冯霜止看和砷那波澜不惊又似笑非笑的眼神,莫名觉得有些奇怪的心虚,她道:“春和园的婢女们给的。”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伤药?

    便是皇宫里也不多。”

    和砷将这伤药瓶子的底部亮给了冯霜止看,“这上面,景德镇,御窑。

    这瓶子就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拿得出这东西的,不是傅恒本人,就是下面受宠的爷们儿。”

    冯霜止这一回是真的头皮发麻了,“你的意思是……”

    “看来你是不知情的,不然也不敢将这东西这么草率地赠给我。”

    和砷看她难得的呆愣模样,心里有些发苦发酸,抬手来摸她的头顶,只说道,“霜止,日后这样的东西,我们也会要多少有多少的……”

    冯霜止一下抬头看他,只觉得他这话含着惊涛骇浪,然而和砷只是静静地回望她。

    冯霜止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改变不了,也就不去想了,她道:“这伤药,跟成亲时候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和砷把玩着那精致的药瓶,说道:“我故意将这东西给了福康安看到。”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和砷的胆子真的不是一般地大。

    “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嫁错了人?

    只可惜,没反悔的机会了。”

    和砷伸手掐她的脸,让她回过神来,“我这人,外表君子,内里是个小人。

    能娶到你,是我步步算计;能嫁给我,也是你步步算计。”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福康安看到这个瓶子,便会知道冯霜止到底是属意于谁的,后面如果再有和砷的引导,不管冯霜止是不是真的喜欢和砷,至少在别人那里,会有这么一个假象。

    本来和砷方才说的事情,就已经很是震撼了,了是偏偏这个人一句接一句地,几乎将冯霜止给炸晕了。

    “在上门提亲之前,我跟福康安谈过话。”

    和砷十几年来做过的得意事情不少,可是最得意的却是他正在说的这一件,以至于他总是忍不住要拿出来炫耀一下。

    现在也是这样。

    冯霜止听着听着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原来在和砷到冯霜止这边提亲之前,曾与福康安在酒楼有过一个赌约。

    “我说你喜欢的是我,又有药瓶为证。

    你不喜欢他,他却强求,这没意思,于你于她都不好,不如赌一赌,我能不能成,他若是不信,我用提亲证明给他看好了。”

    和砷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心中畅快,说道后面笑了起来,“所以我就直接来提亲了。”

    “所以……”

    所以其实根本就是和砷一手将福康安算计得死死的,根本不给对方任何翻身的机会。

    他来求亲,肯定是会成功的,其实福康安唯一胜算是在英廉拒绝和砷这一点上,然而可惜的是——英廉最终还是为和砷所折服。

    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只有冯霜止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后面的发展了。

    想到那少年在江宁织造府的行宫掐住自己脖子的时候,冯霜止就忍不住地心里发寒,“他若是知道你本来就是诓骗他……”

    “他早知道了。”

    和砷一点也不担心,“你是我算计来的。

    人心是最禁不起算计的,万岁爷曾经敲打过他,不愿意他娶你——在万岁爷看来,你们出身不配。

    之前你进宫,不是因为各方的算计差点出事吗?

    他若是真心喜欢你,便会为了你着想。

    昔日你能因为令贵妃的算计被罚跪在咸安宫前,他日也能因为皇帝的算计,血溅五步。”

    冯霜止手指掐紧了,却没忍住自己唇边的一分冷笑,“一个个的都是好算计,我哪里算计得过……”

    “你算计不过,我来帮你算计好了。”

    和砷解释着这些天来发生的很多事情。

    “其实福康安不过是因为相信你喜欢我,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已……我倒是想起来,你是不是曾对他说过什么?”

    当时福康安看着他,说了很奇怪的一句话:“原来是你。”

    那是什么意思?

    这一下倒是提醒了冯霜止,她明白过来了,只将江宁织造府那边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地话说了,最后道:“我说他来晚了,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了。

    他问我是谁,我没说。”

    于是和砷这一次抚掌而笑,只说道:“你是我算计来的。”

    冯霜止也笑:“你也是我算计来的。”

    两个人心有灵犀,最后都笑成了一团。

    只可怜福康安,最后想明白了有的东西必须自己争取一回,要来要个明白的死法,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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