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17-《乖乖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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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桢想象着梁从星撒娇耍赖的模样,嘴角漫出一丝笑意。

    幸好夜色深,梁景明也没往他那边看。

    “哎,你没妹妹,可能不能理解。”

    见他不说话,梁景明望着夜空,又叹气。

    易桢想,怎么不能理解。

    就如同现在,即便她不对他撒娇耍赖,仅仅看他一眼,他就想把最好的东西全部给她了。

    “对了,她最近还问你题吧?”

    梁景明忽然想起一茬。

    易桢“嗯”了声。

    “你还是盯紧她,保不齐哪天她就厌了。

    小姑娘没长性,三分钟热度的。”

    梁景明还是不放心。

    说的是学习,易桢的思绪却飘远。

    说起来有些遗憾,他喜欢她,却还没完全了解到她。

    只是感觉得出来,现在跟他相处的那个乖巧女生,并不是她原本的模样。

    所以,偶尔也会想撩开她表面的伪装,去看一看她自然又真实的样子。

    而且一天比一天,愿望越来越强烈。

    梁景明说,她贪玩,懒散,有许许多多小花招,新鲜感一过,就再不回头。

    跟易桢的推测大致上是类似的。

    所以,她即便喜欢他,也只是一时的吸引跟新鲜感罢了。

    就像那个高达模型。

    但他要的却是一辈子。

    ——

    一个晚上,梁从星过得浑浑噩噩。

    有人在玩骰子,碰撞在一起,哗啦哗啦的杂响,吵得人脑仁疼。

    喝下去的酒也在这个时候作怪,脑袋昏沉沉的。

    她斜靠在漆黑的皮质沙发,把脑袋埋到靠背上。

    “阿星,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纪分野打电话回来,看她还是闷闷的,在她边上坐下,“要么我送你回去好了。”

    梁从星没说话,拿出手机,点进易桢的头像。

    他们的聊天记录永远是问题目。

    除此之外,没别的内容。

    一问一答,规规矩矩。

    她上下滑动着,自己的语气跟表情都很乖,完全是个好学上进的乖乖女人设。

    谁能想到,老天作恶,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碰上。

    她穿着短裙,化了淡妆,很不雅观地靠着电梯,身上肯定有酒气。

    对了,先前打游戏还爆了粗口。

    现在他会怎么想她?

    梁从星不敢揣测。

    反正结果肯定很糟。

    回家之后,梁从星洗了个澡,把身上的酒气去掉。

    心情没变好,反而越来越虚。

    啊啊啊啊……

    这样明天回校,还怎么面对他啊……

    ——

    稍晚一些的时候,她从梁景明那里得到真相。

    “懒得取名”这个账号其实不是易桢的,而是一起吃饭的一个学弟的。

    不过,今天跟她打的,是如假包换的本人。

    梁从星趴在空调被里不想动弹,直接发语音过去:【你怎么不早说你们认识啊……】

    梁景明特别委屈:【我说了啊。

    我说我有一个朋友在你们班,我还让他辅导你做作业。

    】

    有这回事吗?

    梁从星愣了一下,从被子里坐起来。

    印象中,梁景明是说过有个朋友也在十七班。

    但她当时因为什么原因呢……想不起来了,反正没仔细听,随口敷衍着就赶快回班了。

    原来他说的那个人,就是易桢吗……

    后悔了后悔了。

    早知道有这层关系,她说什么也要好好利用起来才对。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梁从星又头痛地倒回去。

    感觉今晚的事情一过,世界颠覆,整个人都混乱了。

    正懊悔着,忽然一下,有个想法冒出脑袋,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样——

    易桢对她好。

    只是因为梁景明要他照顾她吧。

    月考结束的那天,她暗暗觉得何语珊自作多情,唐小棉在旁边说“班长对你好特别”,她不太敢确定,却也是很期待的。

    没想到,其实自己也一样。

    被易桢迷得晕乎乎的,到头来发现他还是没有感情。

    对她好,只是在完成朋友交托的一项任务。

    这种感觉……

    既酸又涩,丢脸又不甘心。

    ——

    梁从星想要快速忘掉这段记忆。

    她也有女孩子的小自尊,并且比一般人更骄傲。

    就比如现在,没人知道她曾经的自作多情,但她却已经尴尬到不想去学校了。

    对易桢还是喜欢。

    但是,现在更想躲着,闷着,不想见他了。

    按照规定,周日就要返校。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昨晚喝酒加洗澡,梁从星下午发起烧来,卧床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请了假。

    不用去学校了。

    她反而如释重负。

    喝完热水,窝在被子里。

    心里乱糟糟的,话也不想说,反而难得得文静起来。

    因为刚退烧,小脸更加白,显得有几分憔悴。

    她从小体质就不太好,小感冒也要养上好几天。

    纪雪容打电话多续了一天的假,回来爱怜地摸着她的脑袋:“我看着下巴都尖了。”

    梁从星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慢慢睡着。

    到第二天傍晚,门铃被人摁响。

    梁从星刚上完洗手间,趿拉着拖鞋回房,听见大门打开的声响。

    估计是纪雪容的哪个朋友来玩,她没管,打着哈欠回房间,打算继续补眠。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纪雪容上来叫她:“阿星,快下来看看,你同学来了。”

    同学?

    梁从星有点奇怪。

    印象中,大家都是酒肉朋友的交情,应该没哪个同学会来她家吧。

    她扶着楼梯,探身往下看。

    目光穿过楼梯的间隙,可以看到沙发的边角。

    黑色茶几,边上站着的那个是……

    梁从星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候,那个人若有所觉,视线往上偏转过来。

    梁从星吓了一跳,立即缩回去,一溜烟跑回房间,“砰”得一声关上门。

    这声音传到楼下,纪雪容不好意思地说:“这孩子,有点莽莽撞撞的。”

    对面的男生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个子很高,穿着校服,皮肤很白,一眼看去清清静静的,很博人好感。

    这多好啊,重点高中的好孩子,跟外面那些流里流气的到底不一样。

    一看就充满良好教养,模样又俊。

    纪雪容越看越喜欢。

    她邀对方在沙发上坐下,聊了会儿天。

    大多都是她问一句,对方答一句,态度很有礼貌,一点都不敷衍。

    “你是她们班班长啊,那成绩一定很好。”

    纪雪容眼里止不住的欣赏。

    易桢礼貌地笑了一下:“是,还可以。”

    “阿星可要好好向你学习才是……”

    梁从星左挑右选,换好一套衣服,站在楼梯角落,能听到纪雪容和易桢的说话声。

    却迟迟不敢往下迈一步。

    易桢来她家里,换作前几天,她肯定高兴得能蹦上天。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她反而有些退缩。

    总觉得,见到他了,就尴尬、心虚、浑身不适……

    正好这时候,张姨把切好的水果送出来,梁从星小声叫住了她:“阿姨,我去吧。”

    手上端着果盘,到沙发那边,行动就会自然一些了。

    梁从星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借机掩饰心虚:“易桢,吃水果。”

    “热情点呀。

    人家给你送试卷跟笔记来的呢。”

    纪雪容在一旁补充,又转向易桢,“你要谢谢班长。”

    梁从星的视线移向易桢,张了张嘴巴,却忘掉要说什么。

    那天在电梯间,两拨人相遇,对比太明显。

    梁从星看到有人露出有点不屑的表情,好像很傲气,看不起他们这些不读书混日子的人。

    她就是这种人。

    而易桢却是另一种。

    中间隔了好宽好宽的距离。

    如果不是她转学,根本不会有交集。

    她慢慢地走神,直到对方轻轻往边上挪了个位置,声线清淡平静地开口:“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上课?”

    梁从星费了点力气,才听完整这句话。

    之后轻轻蜷了下手指。

    她还是头一次这么手足无措,抿了抿唇说:“我……我也不知道。”

    纪雪容:“……”

    这孩子是烧傻了吗。

    “嗯,没关系,”易桢应了声,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舒服的话,好好休息。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每天过来给你补课。”

    “啊,补、补课?”

    梁从星看着他的眼睛。

    以前她很喜欢易桢的眼睛,像一池静水,平和温柔。

    但现在,却发现这也不是很好,因为他的所有情绪,从眼睛里都看不出来。

    所以,她也没法判断,易桢到她家里来,是徐老师的委托,还是出于关心……

    打住打住,可千万别自作多情了。

    脑袋里警铃大作,但架不住对他的喜欢。

    梁从星这会儿嘴角已经有点弯弯的,好不容易才压住。

    她还是比较矜持地说:“那太麻烦你了呀。”

    易桢笑了一下,仍旧是脾气很好的样子:“不麻烦。”

    纪雪容叫梁从星过来坐下,自己随手翻了两页试卷。

    她是典型的温柔美人,穿着一条碎花的连衣裙,十分有气质。

    和易桢坐在一起,倒更像亲生的。

    简单地说了下学习上的事,她又拉着易桢聊了些家常话题,比如他妈妈是干什么的,爸爸是干什么的一类。

    反正,就是同学来家里做客,一般家长都会问的问题。

    易桢的手指慢慢缩紧,微垂下视线:“妈妈是做电影这块的,爸爸……很早就去世了。”

    “啊……”纪雪容一下子捂住嘴,“抱歉抱歉……”

    “没关系的,阿姨。”

    连梁从星也很惊讶。

    她以为像易桢这样模样好,教养也好的孩子,怎么说家庭也应该是比较幸福、完整的。

    这会儿知道了,心脏好像被揉了一下,酸酸涩涩的感觉泛上来,心疼得不行。

    她哪里还顾得上矜持,只想快速打破眼前不好受的气氛,一下子站起来:“易桢,我有道题目不会,你跟我去房间吧。”

    易桢抬眼看她。

    大概是生病的缘故,女孩子稍微有些憔悴,眼睛却很亮,又有一点小小的霸道。

    他轻轻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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