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十五章-《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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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堂的状况不好。”隋驷盯着河堤,一只手拿着电话,“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现在去河边找,你去工作室看看……他办公室。”

    “他手机打不通,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隋驷的嗓子哑得厉害,“他要是回了工作室,别让他碰那个电击器。”

    医生来替喻堂检查的时候,曾经建议喻堂入院治疗,是他坚持留了喻堂在家。

    一天还没过,竟然就把人看丢了。

    隋驷脸上烧得发疼,他知道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也清楚只要聂驰询问,他根本没有任何借口来解释。

    可这一次,聂驰却没问那些逼得他无从转圜的问题,只是简洁地应了一声,记下隋驷的交代:“什么电击器?”

    隋驷蹙紧眉:“办公室桌上有个电击器,他最怕那个,你别让他碰,他——”

    聂驰问:“既然是最害怕的东西,喻特助为什么要放在桌子上?”

    隋驷被他问住,喉咙里忽然微微一僵。

    这个问题……隋驷从没想过。

    喻堂刚来工作室的时候,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几乎每一件事都要现学。他一没有学历,二没有工作经验,别人一天能学会的东西,他要学三天。

    喻堂闷声不吭,背地里死命下苦功夫,其他人回去休息了,他还蹲在盥洗室,一个字一个字指着合作方的名单,笨拙地填鸭一样背,困得睁不开眼了,就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来。

    电子化办公,这些资料随时都能查,谁都觉得这个榆木疙瘩一样的小助理脑子笨,人也古怪。

    过了几个月,一场格外重要的晚宴上,策划准备失误,迎宾人员没有到位,剩下的人别说记名字,连来宾的脸都认不全,主办方气得大发雷霆,只能紧急向各家公司工作室求人救场。

    喻堂靠着死记硬背,给隋驷换来了部叫人格外眼红的大荧幕资源。

    ……

    隋驷已经习惯了喻堂沉默着近乎自虐地下苦功,看到那个电击器,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奇怪。

    可聂驰这样一问,他却忽然意识到不对。

    喻堂刚入职那几个月,还需要玩命地往前追赶别人,再过了几个月,就已经有了隐约有了助理的样子。

    一年以后,喻堂再出去谈合作,就已经能够独立出面,不用再跟着公司派来的什么人了。

    既然已经不需要,喻堂把这东西放在桌面上干什么?

    他担心喻堂,特意去公司找人那天,喻堂为什么不在办公室?

    喻堂是不是知道他会去?特意放个电击器在桌上,是想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还是想激起他的愧疚,让自己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隋驷用力攥着方向盘,目光隐约冷沉。

    他当然不愿这么想喻堂。

    可不知为什么,在知道喻堂的工作能力被W&P看中、自己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以后,他再面对喻堂,就难以自控地生出了些怀疑。

    他一直信任喻堂,对喻堂从没有过半点怀疑。这些年,喻堂可以任意调整工作室的人员安排、工作部署,可以接触所有和他有来往的工作伙伴。

    可喻堂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W&P会看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助理?喻堂这些年的心思究竟都放在哪?他心里觉得对喻堂抱愧,可喻堂是不是根本没他想的那么——

    “……隋先生。”

    电话另一头,聂驰的声音传过来。

    聂驰也已经发动了汽车,公式化的语气混在发动机的轰鸣声里,头重尾轻,最后一点声音被噪声吞没,像是声不明意义的叹息。

    隋驷醒神:“什么?”

    “那不是电击器。”

    聂驰说:“那是喻特助在办公室休息时,为了保证不误任何一项日程,会随身佩戴的闹钟。”

    隋驷忽然怔住。

    他不太能理解这句话,停了一段时间,才又问:“……什么?”

    “喻特助经常会通宵几个晚上,一旦休息,就很难醒过来。”

    聂驰说:“工作室的日程,都会有电击提醒,根据重要程度分级……”

    隋驷打断他:“你怎么知道?”

    那天电流在神经里乱窜的余威还在,隋驷只想一想都觉得悸栗,那种灭顶一样的窒息恐惧,经历一次就绝不会想再经历第二次。

    怎么会有人……拿这个做日程提醒的闹钟?

    “你怎么知道?”

    隋驷嗓音低哑:“我记得,你和喻特助也并不算很熟……”

    “我们的确不熟。”聂驰说,“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工作室的所有人都知道。”

    聂驰:“所有人只要有紧急事务,又联系不上喻特助,都可以通过远程控制去直接设置那个闹钟。”

    隋驷张了张嘴,再没说出话。

    他尽全力想去反驳聂驰的说法,可徒劳想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圈子里,不少人都羡慕他的工作室。

    有很多人连抱怨带打趣,问他究竟有什么诀窍,怎么能让手下的人改改一忙起来就忘事的毛病。

    还有人叹气,说工作室虽然自由,但因为结构相对松散,互相传达安排不及时,一旦事多得团团转,总难免有一两件因为没有汇总沟通,撞在一起排不开。

    ……没有诀窍。

    喻堂的脑子不够聪明,只能用笨办法,背地里死命下苦功。

    隋驷靠在驾驶座上。

    他的目光仍然机械性地搜寻着河堤,试图找到任何一个像是喻堂的身影,脑海里却反常的泛空,什么念头也生不出。

    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多多少少了解到些过往,知道了喻堂这些年跟着他的确受了些委屈。聂驰告诉他电击器的这件事,终于把一个不容自欺欺人回避的事实近乎直白地推到他面前。

    五百万,或许真的未必足够……买下这些年里,喻堂花在他身上的心思。

    这个认知让隋驷控制不住地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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