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牧四诚吸食了白柳两口人气后,又勉强维持住了人形,他领着白柳往墓道深处走去。 但牧四诚虽然在白柳前面走着,但漆黑的墓道里只有白柳一个人的脚步声。 白柳举着烛台照着走在前面的牧四诚,用余光看了一眼牧四诚投射在墙面上的影子。 牧四诚晃动的影子越来越淡,就像是一缕烟映在墙上。 时不时他们会在路上遇到一两个摆放在墓道中间的酒坛子。 牧四诚小心地挡在白柳前面,让他从他身后绕过去,不要碰到酒坛子。 酒坛子似乎能嗅闻到生人气息,随着白柳的走动缓缓地转动半个圆圈,封口的红纸轻微拱动两下,在嗅闻到牧四诚身上的伥鬼气息后又慢慢地平息下去。 牧四诚松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安静守在路中央的酒坛子,心有余悸地拍了下胸口:“这酒坛子喜堂里也有,会追着人跑,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那东西里面装的是淹死之人的尸骨,会追着生人的气息跑。”白柳看向牧四诚,“你还记得这酒坛子从什么时候没追着你跑吗?” 牧四诚一愣,他皱眉凝思苦想片刻:“……不太记得了,感觉我逃出来之后,这些酒坛子就不太搭理我了。” 白柳沉思:“那你的身体应该是在逃出喜堂的路上丢的,除了你回头救我,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牧四诚努力地回想:“……记不太清,好像是遇到了一些纸人,驮着什么东西……” 白柳的背后突然传来一种奇特的,踩到纸屑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一停一响,就像是什么东西在跳跃着下楼梯一般,每响一下都是又沉又重的双脚落地音,听起来像是走得很慢,但几乎是在顷刻贴近白柳的后背。 白柳手上的烛台猛地一摇,火光霎时青白,他迅速地把牧四诚拉入旁边的一个墓道,侧身躲在了牧四诚的后面,拢手遮住烛火的微光。 在非常细微的烛光下,潮湿又阴暗的低矮墓道内跳出了一双健壮又青白的手,指甲黝黑尖利。 这手又跳了一下,终于亮出了藏在黑暗里后面的身体,有这双手的是一个额头贴了黄色符咒,身穿马褂和短裤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身材高壮,肤色是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嘴唇乌黑,双眼下陷,直勾勾地盯着前路,嘴边两个长长的獠牙卡进肉里,膝盖一点不打弯地往前跳动着,额心贴了一张老旧,似乎随时都能因为跳动掉下来的黄符。 白柳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那黄符,确认了这黄符上画的符咒就是《茅山邪术》上的阴尸符,用来将死人炼化成阴尸的符咒。 阴尸被炼化后可供画符之人驱使,但同时画符之人也会受到反噬,一旦画符之人生气垂危,这些阴尸就会反过来噬主。 透过沾满尘土的马褂,能隐约窥见这中年男人僵尸背部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大口子,被人简单粗暴地缝合起来了,但一看就是死后缝的,缝合的地方还能看见里面的脊骨。 这道大刀口应该就是这中年男人的致命伤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