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云乔下颚被他捏着,想要扭头也避不开,只能由着他把药膏抹在自己脸上。 他力道并不重,可云乔伤得厉害,还是疼得蹙紧了眉心。 萧璟嗓子微哑,瞧着她蹙眉忍痛的模样,心下就来气。 略粗了声气,紧锁着她眼眸,问她:“还是不肯和离?” 云乔没答话,也没应声。 萧璟便明白,她心里的答案,依然不会是自己想听的。 他嗤笑了声,指腹继续给她上着药,嘲讽道: “当真是愚不可及,不识好歹。 你不肯和沈砚和离,是想日后同那柳姨娘一样被他生生打死吗? 今日那柳姨娘的下场,还不够让你看明白吗? 若没有我护着,你今天比她死得还早。 我费尽心思让你瞧了这场戏,你竟还不醒悟!” 萧璟话中带气,云乔闻言,却惊愣了住。 她愣愣抬首,攥着萧璟衣襟,急声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柳姨娘私通的事,是你捅出去的?” 萧璟气定神闲地将她脸上伤处抹完药膏,抽出帕子净手,无所谓地道:“是又如何。” 云乔手颤得厉害,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璟。 云乔哑着嗓子后退,眼神像是看一头吃人的恶狼猛虎一般瞧着萧璟。 喃喃低语道:“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你怎么能这样害死了她。” 萧璟闻言嗤笑,扔了帕子,落座在云乔身侧。 闲闲道:“要她命的是沈砚,我无非是把她做的事,让沈砚知晓罢了。” 她从前只是觉得他浑蛋禽兽,觉得他放浪形骸,却从不知晓,他竟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人…… 萧璟瞧她一副畏惧惊骇的样子,也是气怒,捏着她下颚,就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怕什么?沈砚又不敢要你的命。 我在,他就是想,也不能。 柳姨娘的死,无非是给你一个教训罢了。 让你瞧清楚,若没有我护着,你在沈家是什么样的下场。” 云乔眼里泪光凝滞,喉头沙哑艰难,猛然推开萧璟, 怒声质问:“你拿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给我做教训?” 在萧璟看来,私盐案一旦爆发,沈家满门必定抄斩,故而,他眼中,这沈家的人,除云乔外,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注定要死的人,端看他或早或晚要他们性命罢了。 尤其是那柳姨娘,沈家贪赃枉法的赃款,一大半都用在了沈砚身上,其中绝大多数还都花在了柳姨娘母子身上。 云乔天真愚蠢,那柳姨娘可是花楼里打滚的人,能不知道沈砚的花销、沈家的繁华,都是扒着扬州城的百姓吸血得来的民脂民膏吗? 云乔惯来心慈手软,莫说要人性命,就是伤了山林野兽,怕都要掉眼泪。 可那柳姨娘却与她不同,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未尝没想过害云乔性命。 云乔可怜她,可萧璟却知道,若不是自己拿着柳姨娘的把柄,怕是当初那柳姨娘早就先害了云乔了。 何况萧璟初查沈家时,便已知晓那柳姨娘手里沾过人命。 在他眼里,柳姨娘死有余辜。 所以云乔的愤怒,萧璟全然无法体会。 他眉心微蹙,淡声道: “云乔,我本无意杀她,是沈砚做事太绝,怨不得我。 何况,沈砚那个姨娘本就是该死之人。” 云乔越听越心凉,越看萧璟越觉齿冷。 在他眼里,一个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轻贱吗? 萧璟试图去触碰云乔,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云乔却猛地打落他的手,不住摇头后撤。 直将身子抵在桌案上,退无可退。 那木质的桌角,将云乔后腰撞出青紫,她顿步停滞,昂首看着萧璟。 眼里泪光点点,怒火同憎恶交织。 咬牙道: “是,沈砚是杀她的刽子手, 可你不是罪魁祸首吗? 柳姨娘纵然不是好人,也罪不至死。 你说她该死? 我看你才是罪孽深重,该死的那个!” 她厉声咒骂萧璟,恨不能让他去死。 “云乔!你别不识好歹! 是我护着了你,是我让沈砚不敢动你, 是我给了你好端端站在我眼前的平安, 你明不明白!” 萧璟寒声呵斥,只觉眼前的女子,愈发不可理喻。 而云乔,却愈发觉得他面目可憎。 萧璟以为,柳姨娘的死,会让云乔吃个教训,会让云乔学会感念他的恩德,会让云乔看清楚,她之所以能好端端的到如今,都是仰赖于他。 可是云乔却因柳姨娘死,愈加看清了眼前的萧璟。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世上真的有人,可以这样断人生死轻贱人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