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钟伯玉吐着烟圈:“其实,我们说得现实一点,女人的软弱能够换来同情,男人的软弱只能换来嘲讽、鄙夷和更多的欺负,所以千万不能失败。我春风得意的时候,你前嫂子也是温婉可人,什么都顺着我。我不行了,那就别怪人家不讲情面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本就是一种交换,你提供不了筹码,人家自然要一脚蹬了你,换个能提供保障的。” 张五月道:“也不尽然,我姐就不这样,当年我姐夫要什么没什么,就有颗真心,当时我们还编排了个笑话,说是要真心有真心,要家世有真心,要修为有真心,要前途还是有真心,我姐就从不在意这些。” “后来事实证明,我们都是睁眼瞎,我姐才是独具慧眼。” “别看外面都传她怎么霸道,觉得我姐夫被管得严,其实她根本不怎么管我姐夫,两人什么事情都是商量着来,或者各行其是。” 钟伯玉没有反驳,只是反问:“可天底下又有几个张月鹿?” 张五月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张五月问道:“老兄,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混吃等死,像个行尸走肉。” 钟伯玉道:“我本是个该死之人,能保住性命已经是走了大运,不敢再奢求太多了,就这么着吧。” 两人并排坐在沿街的台阶上,沉默地抽着烟。 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待到卷烟燃了个差不多,张五月随手掐灭:“老钟,跟我干吧,我现在正缺人手呢。” “你现在干什么买卖?”钟伯玉并不是十分感兴趣,还在嘬着那点烟屁股。 张五月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给我姐夫跑腿。不过你也说了,我姐夫现在是风云人物,就算只是给他做个跟班帮闲,事业同样不会小到哪里去。我刚才也没骗你,我的确刚跟人谈完生意,算是初步有个大概意向,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需要个帮手。” 钟伯玉弹飞那个还带着些许残余火星的烟头:“我行吗?” 张五月道:“你当初能混到白玉堂的核心成员,说明你是有能力的。而且世道变了,修为丢了也可以恢复,不是什么难事。人生总免不了起起落落,你不是还要找你老婆报仇吗?” 钟伯玉道:“我的身份敏感,你最好问过了齐真人再做决定。” 张五月倒是没有强求,说道:“我就住在新港的太平客栈,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钟伯玉应了一声。 张五月起身离去。 这次走在街道上,张五月望着当空的一轮明月,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得把这个差事办好,不能落到钟伯玉这般下场,成为一个别人眼里的废物。 不过张五月不会知道,其实人性总是贪得无厌,就算你掌了权,有了钱,可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陆玉珏最近有点糟心,以他的年纪、职务、品级、权力来说,谁也不能说他不行,算是道士里的佼佼者了,在南大陆做辅理,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常年在外,不能回家。 偏偏陆玉珏是成了家的,道侣叫周晓淞,这种长期分居对他们两口子的感情确实有影响。一开始的时候,也许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时间长了之后,周晓淞就心生不满了,觉得寂寞,对陆玉珏有了怨言,认为他不知道哄老婆,甚至骂陆玉珏,什么事情都指望不上他,什么事情都得她自己来,她就跟守活寡一样。 陆玉珏自然觉得冤枉,我为了道门的差事常年在外,两边打仗的时候,我还得配合军队,顶着西洋人的炮火上前线,你不体谅我就算了,还说指望不上我。我要是不干了,回家天天守着你,你是不是要嫌弃我无能没本事了?是不是要嫌弃我不能给你长脸了?这天底下的好事怎么能都占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