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净身出户,也没什么不可以-《后来,无关风月无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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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晏垂着身侧的手指蓦地攥紧,男人那深沉直讳的目光几乎让她无处可避。

    那绵长不绝的钝痛一寸寸包裹住心脏的地方,连呼吸都仿佛能扯出血迹。

    她垂下眼眸,轻描淡写的笑,“确实不会。”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男人英俊的脸庞上还是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失落。

    指尖来回抚摸着她的脸颊,好听的嗓音愈发的低沉,“所以,你大晚上这幅模样是要去哪儿?嗯?”

    从她出来的一瞬他就注意到了,她的衣服已经换过,里面一件v领毛衣搭配咖色风衣,将她玲珑的身段包裹得严严实实,长发干净利落的垂到肩头,是要出门的装扮,还是这么晚的半夜。

    言晏一直垂着眼,左臂上挎着最新款爱马仕限定,鞋子也是方便走路的平底休闲款,玄关的门铃着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余妈刚从楼上下来,听见门铃一响,连忙又跑去开门。

    看着面前的男人,余妈一时愣住了。

    “小姐。”

    聂南深看着收好伞从门外走进来的宋秘书,眉心重重一压。

    “离婚协议我已经找人拟好了就放在卧室,”言晏别过脸,顺势躲开了男人手指的触碰,淡淡的道,“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找人过来。”

    聂南深看着她格外平静的侧脸,注意到了她的用词。

    她会找人过来,而不是亲自过来。

    一句话的时间,宋秘书已来到了他们面前。

    言晏将手里的包抵给宋秘书,左手也搭上了他的手臂,没有去看男人的表情,“在你签字之前的这段时间我会搬去姑姑的公寓住,你什么时候签好字了,我会再过来办剩下的手续。”

    说完,聂南深看着她整个人就在宋秘书的搀扶下一步步毫无留恋的朝门外走去。

    似乎一切都是有备而来。

    就在女人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聂南深才淡淡的开口,面无表情,低哑清冷的嗓音似乎不带任何情绪,“要净身出户吗?”

    言晏脚步一顿,刚才宋秘书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门,此时可以看到从门外飘进了些许细雨。

    “说来这个家似乎也没有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女人温静的嗓音都像是染了润雨一般,细软绵长的平静,“净身出户,也没什么不可以。”

    上流社会有太多哪怕婚姻不和睦但也不愿意离婚的家庭,毕竟对于那些上位者来说不管是在名誉损失上还是财产分配上只要挂上离婚这两个字都会有不少的损失。

    不过好在,第一条上他们的关系没有多少人知道,至于第二点,她还没有天真到离婚还要和他分割财产。

    说完她抬脚又要走。

    “所以,”聂南深不疾不徐的将手插入裤袋,看着女人逐渐离开的纤瘦的背影,薄唇噙着弧度,“白给我睡这么久?”

    宋秘书在一旁,一下皱起眉头。

    言晏搭在宋秘书臂上的手指也一下子握紧,她闭了闭眼,既然都已经做好了离婚的准备,也懒得和他纠结这个毫无营养的话题,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聂南深低头慢条斯理的理了下衬衫袖口,不急不缓的开腔,“那当初我赔上的三个亿,你打算怎么还?”

    脚步还是停住了,有那么一瞬,言晏甚至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

    那三个亿?

    言晏转过身来看着对面站着灯光下气势倨傲的男人,目光一下就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那三个亿是我用来换一个聂太太的,”聂南深掀眸看了眼女人停住了的身形,抬脚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咸不淡的勾起唇,“你要和我离婚,那你觉得我的这笔损失该怎么算?”

    俊颜干净儒雅,低徐的笑声中却染着某种雅痞气。

    近在咫尺的距离,只要一抬头就能清楚的看到男人毫无瑕疵的俊脸,重重的压着她的呼吸,但此时仿佛过往一切的伪装都在那张脸上被撕下了面具,露出了原本就属于这个男人骨子里的乖戾。

    言晏当即就被气笑了,“聂南深,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够掉价了,”她的眼睛里迸出浓稠的讽刺,红唇染着冷笑,“我净身出户不说,还白搭了自己一年的时间浪费感情浪费精力,你至于这么没底线?”

    原本就只是离个婚而已,她本意就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不管怎么说好歹夫妻一场相处了一年时间,她想就算他们之间没有爱情的成分在,多多少少的感情还是有点的,他现在给她提那三个亿?

    宋秘书原本只是这一旁安静的等着,此时也忍不住出声,“聂总,您别忘了,当初关家是因为谁才走到这一步的,”他看着男人慵淡的神情,蹙眉同样冷声道,“您这么做,未免太不道德了。”

    他在关氏做事已经有了些年头,对于面前的男人虽然说不上有多了解,但也谈不上一无所知,印象中家喻户晓的绅士模范,各路名媛千金的梦中情人。

    早些年的时候身边除了一个秦思砚没有过其他女人,不论是在各路传言中还是偶尔的接触下给人的印象都是那一派的翩翩公子范,如今说出这种话来为难一个女人,连他都觉得这不该是一个男人该做出来的事。

    聂南深却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似是觉得好笑,“道德?”他好整以暇,看上去慵懒而随意,“你们既然都知道是我做的,总该不会认为我会因此而感到抱歉或者愧疚?”

    言下之意就是,他既然做了,就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损失。

    “你!”言晏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当初确实欠了他那三个亿,可那前提是那时候她并不知关家出事是因他而起。

    现在这算什么?

    她之所以没有打算继续追究关家当初出事的真相,不过是她清楚关家的事已定型,哪怕她再做什么对现在的她和关珩都不会有太多的改变,她也不觉得自己能从聂南深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况且再说难听一点,那时候他花下三个亿买下关氏的最终目的也不过是打算将其卖给樊家的手段罢了,言晏原本以为一个离婚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结果现在自己还倒欠下三个亿的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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